第415章 竟然告到了丁举人头上去了
面对大舅哥吕夷简如此不客气的质问,陈话脸上也有怒色:
“你竟然这么想我?”
吕夷简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的喝问:
“你生气了?”
“你他娘的还生气了!”
“陈话,你哪里来的脸面生气?”
“是我对你太好,给你太多的好脸了吗?”
吕夷简的大声嘶吼,让院子里的僕人都不敢大声喘息了。
刚回家想要喘口气的吕公弼轰走其余人,他站在门外听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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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承认你看不上我了。”陈话脸上也是难看的很。
“我承认?”吕夷简眼里是又气又怒:
“你瞧瞧你都这个岁数了,想法还如此单纯。”
“若是没有我在后面托举你,你连回京师当知县的机遇都没有,这天底下多少人都求而不得的,你竟然一点都不珍惜。”
“现在遇到点困难,你就开始情绪为主,一丁点,哪怕是一丁点解决困境的办法都找不出来,得过且过的样子。”
“我还天真的想让你更进一步,还费尽心思的將来要托举你,提到开封府尹的位置,奔著宰相之位努力。”
“我真傻。”
“真的。”
“我傻!”
吕夷简被这几个队友搞的破大防了。
陈氏兄弟他们是外人,可你陈话是自家人吶。
被自家人在背地里出其不意的捅一刀子,这种伤害,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。
可谓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伤害,直接加buff了。
陈话双目通红,他自是不认吕夷简讲的道理:
“我二十年前也是正经进士出身。”
“进士出身多了不起啊!”吕夷简指了指外面:
“你瞧瞧整个大宋的高官,哪一个?”
“有哪一个人,不是进士出身的?”
“进士出身只是你进入官场的敲门砖,敲门砖你懂不懂?”
“你以为考中进士就万事大吉了!”
“大宋最不缺的就是进士,可是官位就那么几个。”
“你往上走一步,就要同以前的进士,以后的进士,还有那些靠著荫补之人,一同竞爭。”
“这一条升迁之路,有多难,有多难!”
“你从来就没有感受过是吗?”
“也对,全都是我一个人在前面奋力拼搏。”
“我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到今日,我还想要更进一步,从副相变成正的,可是有谁托举过我?”
“我努力长成参天大树,用余荫来罩著你们,才让你们在官场上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!”
“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变得没脑子,没脑子啊!”
吕夷简出奇的愤怒。
真以为保证家族绵延是一件容易的事?
不仅咱们这代要奋力往上爬,还要儘可能的托举下一代。
如此才能保证家族在大宋的政治富贵。
那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事吗?
现在这些队友为了一已之私不顾大局,著实让吕夷简难受的不得了。
大丈夫不谋一时,何谈谋一世啊?
“全都怪我对你们太好了。”
“没有让你们经歷一丝,哪怕是一丝的风雨!”
吕夷简愤怒的捶著自己的胸膛。
全都怪是自己惯坏了他们。
“我当然懂!”陈话也是毫不退让:
“我弹劾宋煊这件事没有错,国有臣,不亡其国。”
吕夷简与陈话以前一直都是在和平相处,而且感情不错。
他们之间的矛盾,就是在陈话不计后果的弹劾了宋煊发生了改变。
此处陈话引用的是唐代史官的话,出自旧唐书,强调君主纳諫的重要性。
吕夷简当然知道陈话说的这话的出处。
可是前面还有一句家有子,不败其家。
现在他陈话表现的还真像个钟。
“你懂个屁啊。”
吕夷简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,真有政治城府的人,才不会做出这般的蠢事来,还要让別人给他擦屁股。
“我便是懂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吕夷简哼笑一声:
“依照你弹劾宋煊的话,大宋不听你陈话的话,便要亡国灭种了?”
“难说!”
陈话眼睛瞧著屋顶的雕。
吕夷简真的破防了。
他没想到陈话是如此一个油盐不进之人。
“我吕夷简能力有限,將来我托举不了你了。”
吕夷简觉得陈话根本就不会做事。
宋煊如此善待自己的部下,那最应该不满的该是祥符县和开封府等府衙的差役。
他们先闹事才成。
你这个当知县才能师出有名的弹劾宋煊。
尤其是你还不是台諫官这么个职位。
结果你就是听了他们几句发的牢骚,你这个当知县的就先破防,情绪上头,弹劾宋煊在谁看来,你不是嫉妒他宋煊的才华与能力,能干得出来这种事?
偏偏你是我吕夷简的妹夫,那別人都会以为我吕夷简是在嫉贤妒能。
跟陈尧佐一个样,得不到韩琦这样的女婿,就开始打击报復。
此事大规模传出去,对於吕夷简这个小团体的清誉,是有著极大的损害的。
要不然吕夷简怎么会这般生气呢?
旁人不知道宋煊的能力,他是知道的。
他认为妹夫陈话更应该知道。
结果陈话办出这种糊涂事来。
你要是真想害了宋煊,那就该用强权让这些衙役继续干活,逼得他们不满,把事情闹大。
闹的越大越好,最好让整个开封府內的县衙都联合起来。
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说话弹劾宋煊。
都用不著你陈话亲自出手。
你连在官场上害人的头脑都没有。
还想害人家一个从科举场上廝杀出来的者?
春蠢!
吕夷简原本以为陈话是个可造之材。
结果他连害人的手段都想不出来几个,而是选择自己亲自上阵这种最低级的手段。
简直是愚不可及!
吕夷简在心里狼狠的怒骂著自己的妹夫。
现在搞成这个样子,简直是你陈话自伤八百,连带著让我也受损。
人家宋煊还受益了。
不成熟!
他陈话在政治上极度不成熟,这样的队友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了。
这次给他擦屁股了。
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爆了。
炸的你措手不及。
陈尧咨便是这样,他根本就捞不过来。
吕夷简打定主意,自己也要在新科进士人群里下手选新队友了。
这帮新脑子都比较好使,稍微调教,提拔他们一二,定然能在朝堂站稳脚跟。
他们这些老人已经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了,都是无法进行有效沟通的种了。
吕夷简嘆了口气:
“妹夫,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了,木已成舟。”
“不日你就会与陈尧咨、马季良一样,被外派为官,再也不用屈的窝在京师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陈话听到这话,三步並作两步,瞧著坐在椅子上的吕夷简: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听到了,我不想重复,这是大娘娘与几个宰相所言,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大娘娘怎么会如此糊涂?”
“闭嘴。”吕夷简指著他的鼻子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