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你昨天到坏地方去了一整天,菲诺也哭了一整天。”
妻子已然到了最美的年纪。
怀抱襁褓的女人走在路上,周围滚来的浪潮视线让盖尔·蒙德斯认为自己是一条海浪中的船。
这话太熟悉了。
熟悉到只要一提起来,盖尔·蒙德斯就立刻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:
那一天,他彻夜未归,和朋友到好地方去潇洒——也从那一天开始,他傲慢地认为,凭借自己的脑瓜,能够从一张张贪婪的嘴里扣出咀嚼过的酸腐粮食。
他们盯着他,观察他,靠近他。
洋洋得意的他。
就像匍匐深草丛的猫无声靠近一只鸟儿。
——这世界有些陷阱只为自作聪明的人准备。
“我保证再也不去了,亲爱的。那儿没什么有意思的。”
盖尔轻声保证,顺手接过了自己的儿子——但他也清楚,这话到了‘昨天’,妻子绝不会记得。
但。
再往前,他自然也没有这样的劣迹了。
恩爱的夫妻抱着儿子穿过街上翻滚的热浪。翻滚的热浪吹起他们的裤脚和裙摆,金溪般柔软光亮的头发。
一度被痛苦劈砍得七零八落的女人,如今正捂着嘴,笑嘻嘻指那街边滑稽表演的艺人。
她看着艺人,盖尔·蒙德斯看着她。
依然是那两个多年未变的问题:
我究竟错过了些什么?
又…
错过了多少呢?
……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