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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夫妻二人都是眉头紧锁。

朱元璋看向妻子,开口问道:

“你说叫咱怎么跟他说呢?”

马皇后轻轻摇头,脸色也显得很难看,充满了担心。

別的事她都能给出主意,但这个事,就连她也是无从抉择啊。

矛盾不能不解决。

朱元璋想了想,开口道:

“不行就叫他姑父去跟他说吧,婉儿这孩子咱虽然也认可她,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决不是儿戏社稷传续,这齣不得半点差错!”

见妻子面带难色,朱元璋又面色严肃的道:

“常家三子一女,一半都患有心疾,標儿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太子妃呢?

將来生下的孩子是要继承皇位大统的,咱冒不得这个险!”

朱元璋的话,马秀英现在也没法反驳。

虽然她心里极为同情常婉这个孩子,但又有何办法呢?

在大明的江山社稷传续面前,任何的儿女私情都要被摒弃,即便是她,也是如此想法。

但对於常婉的这份愧疚和同情,又令她不忍立即做此决断,她便又说道:

“要不,等翊儿再给看看?”

朱元璋无奈文恼火的道:

“他在常家不都说了吗,连他都束手无策,咱们还能咋办?”

朱元璋显得很急切,又道:

“標儿大婚定的是五月,如今都要到二月了,再不把婚约去掉,到时候可就难办了。”

“况且说,取消婚期大大的不吉利,咱有心另择一户人家定下婚约,此事就一併在五月封建诸王后办了,早早的成了婚,也好断绝了他的心思。”

见朱元璋竟然已经决定下来,马皇后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给常婉一个机会。

便又在丈夫面前劝了一句道:

“就多给婉儿和女婿几日时间吧,重新物色人选,你又能选谁?”

朱元璋本就心烦,听到这话后,更是使劲一拍床头道:

“妇人之仁!別再说了,睡觉!”

他翻身就睡,但又嫌马秀英继续说下去心烦,立即扭头过来强调道:

“你也要给咱记住了,咱才是皇帝,这个家是咱来当!

以后你要知道规矩,后宫不得干政!”

听到这话,马秀英再也忍不住了,起身穿衣,就搬到了偏房里。

“怎么?一个坤寧宫还搁不下你了?”

朱元璋见到此举,更加恼火!

今日事情重大,他更是著急上火,也就任由马秀英去了。

怎奈是躺下后,他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,当即起身连同那蚕丝被都扔在地上,狠狠地端了几脚他起身走出院子,临离去时,还衝著偏房暴躁地吼道:

“你恼咱,咱就去找其他妃嬪,咱不是就你一个!”

“摆驾大善殿!”

暴怒的洪武帝如同一个即將点燃的火药桶,快步往郭寧妃住处走去。

可在即將要到达时,他又一扭头,转回了华盖殿——

天降破晓。

长公主府中迎来了旨意,朱元璋宣女婿到华盖殿去。

胡翊这会儿刚睡下还没一个时辰,又张著哈欠起身。

一路上他还在抱怨呢,等进了华盖殿,看到两只眼晴肿泡泡的老丈人时,心里的那些抱怨倒是都消除掉了。

看这架势,昨夜老丈人就在华盖殿凑合来著。

而且那两个巨大的眼袋,也证明了朱元璋应该是一夜没睡。

胡翊来此,就显得很小心了。

他刚一到,华盖殿里的其他人都被出去,这里一下子就剩下翁婿两人,气氛更是严肃到了顶点。

“来了?”

“坐。”

朱元璋隨即走到龙椅上,自己也坐下来,倒了一杯浓茶喝著,看著这位女婿,他开口问道:

“心疾的诊断如何,严重吗?”

胡翊摇头道:

“心疾並非別的病症,难以界定是否严重与否,需要以药物医治,从疗效区分具体症状。”

这就是古代诊治心臟病的难点了。

没有任何的检查设备,不像现代,做个造影、ct什么的,什么具体情形都能够看到。

胡翊无法確定常婉的心疾如何。

是病理性的?

还是臟器功能受损?

若是病理性的,纵然以自己目前的医术还无法治疗,他也敢肝熟练度。

只要把熟练度肝够,这块难啃的骨头都不叫事儿。

怕的是臟器功能受损,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。

他不会做手术,在古代连开胸都做不到,那一排排的肋骨要切开都很难,更別说是无比精细的心臟手术了。

若是心血管堵塞,胡翊也搞不出来什么心臟支架。

所以,对於朱元璋的问话,胡翊就真是难以回答了。

而从女婿的回答之中,朱元璋得出的结论,依旧是常婉的心疾病症很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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