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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权有势有靠山,就是好啊!

知道駙马爷这是故意躲著他们呢,三位尚书也没办法,只能先回到各自衙门里去,並派专人等候在中书衙署门口,只要胡翊一回去,他们立即便往过去赶。

天色来到傍晚时分,范常的马车来到刘基府上,將自己离京谢恩的摺子递给了刘基之子刘璟,请將来转交到朱元璋手里。

趁著宵禁之前,范常乘坐马车刚刚出了城门,正准备“离京从此如鱼跃,纵马回乡似鸟飞”,还未来得及作诗抒发自己摆脱枷锁后的一系列豪情与愜意呢。

他的马车前面突然闪出一人来,却是出面来將车驾拦住了。

“子权,这就要离京啊?”

范常掀开车帘,一见刘基竟然立於马车之前,拦住了去路。

想起与这位忘年交之间的关係,他当即从马车上下来,过来见礼。

“刘先生,您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?”

刘基抚须笑道:“回来路上,听胡骑马说了几句给你诊治的事,我便料定你要走了。”

说到此处,刘基低下头,望著范常利索的右脚,不由是笑问道:“怎么?离了京,这脚也不瘸了,连装都不装了是吗?”

范常赶紧摆了摆手,“惭愧,惭愧。”

“走吧,咱们两个忘年交最后再聊聊。

你放心,这耽误不了你赶路,你若想走,今日定然可以离开南京,一路畅通无阻。

有当年的辅佐之功,陛下定会放行的。”

二人便踏在郊外的一条土路上,范常望著傍晚时候的云霞,又看了一眼刘基这个忘年交。

即將分別之际,今后只怕是再难见面了。

看著这位老故人,他不由是嘆息了一声。

“刘先生,今日这一別,恐怕他年再无缘可见了,想来咱们这一生缘分也就尽於此处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刘基望著这位如今不过四十岁出头的范常,当年他初进军中时,还不满三十。

说是忘年交,二人相互交流,尤其在最初那几年,范常还是自己带出来的,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感。

他不由是感慨起来道:“你的命好,生在滁州,距离陛下龙乡不远。

我生於浙东,天生便有逃不脱的枷锁,今后留在朝堂上,还真是祸福难料啊i

范常一时间眼神显得很复杂,眼见是四下无人,不由是对刘基说出了几句心里话:“我观陛下自立吴王后,性情便开始改变,及至登基后这两年,更是变化极大。

与君王共患难易,共享乐难啊!

由此,我从未打算在京城久居,我也不通田亩耕种之道,这几年却学著种了些菜,以此来討陛下的欢心。

居住也都在城郊,低调朴实了许多,再到借这足疾的由头,平平安安的离京,这几年一直都在向陛下强调我的淡薄,如此陛下才肯放下些戒心。

在我看来,陛下杀心日重,脾气也越发偏执,这几年还能听进去几句,再过些年就恐怕难说了。”

说到此地,范常躬身衝著刘基一拜道:“还请刘先生保重身体,寻求自保之策。

如今,我装病之事已泄,陛下即便不会怪罪我,但更宜立即离京回乡。

再晚些,只恐旨意便到了,又无法从这些枷锁中脱身。”

刘基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

但就在范常准备告辞之际,他忽然是问了一句:“最后问贤弟一件事,你对这位胡駙马如何看待?”

听闻此言,范常略一沉吟————

而后,他看了一眼刘基,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:“听闻駙马医治陛下之疾症,且有些转好,但此只可以为辅,毕竟君王天然就多怒,陛下的病怕是难愈,只恐將来情绪更厉。

駙马如今受宠不假,但天地並非恆久不变,圣恩也並非会一直沐浴胡家,凡事总有尽头,尽头到时,駙马又当何如呢?”

刘基点了点头,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。

不过,凭藉范常今日对於胡翊的印象,以及先前多次听闻他的事件来判断,他还是给出了一个自己猜想到的评价:“当然了,就算圣恩难续,咱们这位胡马爷显然是聪明人,並非庸才;他又身为皇亲,明哲自保之力还是有的。”

“所虑者嘛————”

范常略一沉吟,而后正色道:“所虑者乃是相位。”

“当今陛下对於权力日渐渴望,执掌严厉,我观身居丞相者,难有善终之人,即便这位聪明的汪广洋恐也逃脱不过。

胡马若正式接过这个权柄,爬上这位置,只恐也难保性命,甚至於危及九族。”

说到此处时,范常更加担心的看了刘基一眼,眼中闪过一抹关切,神色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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