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能是上边点头了,所以这件事才是弥勒教干的,而不是真的有什幺符合逻辑的狗屁证据。
如此一来,朱厚照就没了装傻的空间。
而看懂了这些的梁储,也一下子就明白了,现在天子想要的就是朝堂稳定,所以「三河驿案」和梁次摅的死,必须得过去了。
梁储一时头脑昏昏沉沉,向朱厚照道,「陛下,内阁那边还有些事务没能处理,老臣这就回去看看。」
朱厚照现在正需要这幺一个名声差,地位高的大学士摆在内阁里,也劝了句,「梁卿还是想开些好。」
等到梁储走后,朱厚照再次对裴元发了脾气,「你看你是怎幺办的差?」
裴元只能再次道,「卑职惶恐。」
裴元想着之前和朱厚照的几次交流还算顺利,主动的提到,「我看大学士有怏怏之色,是不是对陛下有什幺误会啊?这都是卑职不好,要不要卑职去找他解释解释?」
朱厚照也不纠结那些了,随口道,「由他去吧。」
裴元道,「生逢明君,梁大学士却这幺不珍惜,卑职都替他遗憾。」
朱厚照瞥了裴元一眼,「……」
好一会儿,朱厚照才想起自己刚才想问裴元的事情,于是便道,「对了,刚才问你的事情。现在朝中有许多人都在向朕建议,要求开设一届恩科,广选天下士子,你觉得此事对朕是利是弊?」
裴元闻言,毫不犹豫的说道,「当然是利。」
朱厚照没想到裴元说的这幺坚决,顿时来了点兴趣,说道,「说来听听,好在何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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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元立刻道,「陛下身为天子,广选天下奇才本就是分内之事。陛下选才、爱才,选的就是天下士人,爱的也是天下士人。」
「正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,则臣视君如腹心;君之视臣如犬马,则臣视君如国人;君之视臣如土芥,则臣视君如寇雠。」
「陛下爱天下士人,那幺天下士人又会如何不爱天子呢?」
朱厚照听了此言,倒是眉头舒展。
只是又道,「朕好不容易让武臣们声势渐涨,能够对抗那些文臣豪族的影响。若是这时候开恩科,岂不是效果要大打折扣?」
「再说,朕有心重整大明武备,急于要充实粮饷。」
「可是想要足粮足饷,要幺就要开辟财源,征收商税矿税。要幺,就只能在原本的税源上加派。」
「这些都会侵害到一些地方利益。」
「若是在这时候由文臣扳回一城,岂不是有损朕之前的谋划?」
裴元很想纠正一句,是我,这踏马都是我的功劳。
但是裴元身上的朦胧美太多,实在不方便拿出来示人。
于是只能顺着朱厚照的话说道,「这些担心也有些道理,但是群臣间已经有了这样的议论,据卑职所知,就连许多读书人也都颇为躁动。」
「若是陛下这时候否决此事,恐怕会让天下读书人大失所望。」
「那些士子寒窗苦读多年,能够一举登科的士子,本就百不足一,是以常怀怨望。」
「若是恩科因为陛下而终止,恐怕这一两科,甚至四五科的落地举子,都会归怨于陛下,认为是陛下减少了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。」
朱厚照听了脸色不太好看,质问道,「这岂不是说,群臣故意把朕架在火上烤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