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仅能容纳数十人!”
嘴中念叨了一遍之后,景雅晴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别说京中的亲朋好友,光景李两家的子弟,都不止数十人。
“没有办法,京中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。
若是拖家带口的撤离,根本不可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离开!”
“罢了,你只隐晦的提醒一下,让他们关注时局即可。
撤离之事,暂时不要通知了。
到了必要要撤离的时候,我会安排人直接和他们接洽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李牧想了想后补充道。
豪门世家,都有自己的存身之道。
京中的局势如此凶险,景李两家不可能没有察觉。
通常遇到这种情况,大家都会默契的安排子弟离开,为宗族留下后路。
最后的撤离,那是为嫡系子弟准备的。
他们的身份敏感,除非是外放为官,不然很难出京。
无论怎么准备,都免不了有所牺牲。
跟着大虞混了这么多年,一声不响就离开,家族名声就臭了。
相对来说,李家的情况略好一些。
当代镇远侯,尚且是一幼童,世人不会苛责一孩童。
成国公府情况则不一样,其他人可以跑,当代成国公却要和朝廷共患难。
纵使要撤离,也要带着小皇帝一起跑路。
“夫君,倘若我们出面推动南迁,情况会不会更好一些?”
景雅晴一脸严肃的问道。
事实上,南迁之议,在大虞朝并不是什么新鲜事。
早在上一次洪水泛滥之时,朝堂上就出现了这种声音,只是遭到了北方一众政治势力的强烈反对。
毕竟,京师在北方,朝廷的战略重心就会被动留在北方。
京师南迁,看似能够节省不少钱粮,但战略重心也会跟着转移。
北虏的威胁,对北方士绅来说是切肤之痛。
在南方士绅眼中,北虏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一旦政治重心南移,他们就更不可能为了北方的安全出钱出粮。
“夫人,这话在家中说说便罢了。
南迁之议,牵扯的事情太大。
别说是现在,就算岳父和叔父掌权的时候,也没有能力推动。
且不说北方的士绅官员不答应,光勋贵集团内部,都不可能通过。
要知道各家的产业,基本上都集中在北方。
一旦京师南迁,无数豪门之家数百年的积累,都会一朝丧尽。
除了这些之外,南方一众世家在南迁问题上,政治立场也分化的严重。
有人希望朝廷南迁,从而掌控更多的话语权。
有人则担心朝廷南迁后,朝中一众王公贵族会和他们争抢产业。
无论是谁,只要在朝堂上公开提出南迁,都会声名狼藉。”
李牧急忙解释道。
这种烫手的山芋,可不能去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