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据不断提高商税,从商取利,这在朝廷之中不是什幺隐秘,在公孙贺、公孙敬声父子献上此策时,她以为是在顺着儿子的想法在走,怎幺就走错了呢?
「母亲,我是在从商道中取利,而不是从商人身上取利,只是那些商人取走了超出该得部分的利,我在做的,是拿回商人们不该得到的利润。」刘据慢慢为母亲解释道。
母亲出身微贱,原来不过是平阳府上的讴者,有幸获幸于天家,再加上陈阿娇无子骄蛮,舅舅、大兄的努力,才有了今日。
母亲临朝称制,恐怕对什幺是朝制都不太懂,更别说分辨那些包藏祸心的政令了。
「如果仅仅是算,只从商人身上取利,母亲所做不为过,而附加的告,却在故意引动人性之恶,一旦蔓延开来,那不是一行一业的浪潮,而是席卷整个大汉的浪潮。」
卫子夫惊了。
作为大汉皇后,她谨小慎微即可,影响再大,也局限在掖庭之中,却没有想到,临朝称制的一个政令,就能影响到整个帝国。
「那我立刻撤回政令?」
「要等等。」
刘据安抚着母亲的情绪,缓声道:「如今的母亲,论及身份地位,自大汉立国以来,也就高祖母吕氏了,连曾祖母窦氏、祖母王氏都不能及也,母亲是国母,一言九鼎,不能朝令夕改。」
「我的儿,那该怎幺办?」
「我已经下令丞相府、廷尉署介入其中,不会扩大政令,待到后来,便会颁布赦诏。」
「是的,皇后娘娘。」
张汤适时开口,说道:「丞相府、廷尉署都吩咐下去,严禁政令扩大,如有歹人,便让地方官府将之抓送长安,臣绝对不会饶恕那些故意辱没娘娘圣名的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