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竖子焉敢卖国求荣?到底收了景朝什好处?”
“可是得了张拙授意?”
“莫与张拙同流合污!”
陈迹在午门前翻身下马,径直走进午门:“诸位与其跪在这,倒不如杀去景朝,提一颗景朝贼子的人头再来说这些有骨气的话。”
一名堂官勃然怒道:“媚敌苟安之辈还敢还嘴,我看你与张拙乃一丘之貉!”
陈迹站在午门前猛然回头,直勾勾盯着对方:“媚敌苟安这四个字把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,诸位结党谋事之时就没多想几个词?”
不等对方回话,陈迹的身影已没入午门的阴影之中。
陈迹在小太监接引下穿过红墙金瓦,一路赶至仁寿宫。
仁寿宫外还站着数十名堂官垂手而立,仁寿宫内似有人吵得喋喋不休,唾沫横飞。
只听仁寿宫中传来宏亮声音:“元城乃我朝心腹大患,亦背负边军血海深仇,不知是谁要放此獠回景,请陛下彻查,此人定与景朝有所勾连。”
“决不能放元城回景,该将此獠千刀万剐已泄民愤!”
小太监对陈迹叮嘱道:“武襄县男请在殿外稍后,等陛下传召。”
陈迹嗯了一声,脚步却没停,竞直奔仁寿宫中。
等小太监发现不对,想要伸手去抓陈迹衣袖,却抓了个空。
只见陈迹大步流星,跨过仁寿宫高高的门槛,跪伏在澄净透亮的青金砖上:“微臣陈迹,叩见陛下。”仁寿宫中骤然安静下来,寂静得几乎让殿内阁臣与堂官们以为自己突然聋了。
有人斥责道:“擅闯仁寿宫该当何罪……”
下一刻,陈迹高声说道:“微臣以为,该送元城回景。”
仁寿宫竞再次安静下来,堂官们惊得面面相觑。
张拙站在最前排豁然回头看来,死死握紧了拳头。
唯有他知道,陈迹这是要帮他把骂名尽数揽在自己身上。